这事儿,说起来也简单,就是想知道那些失散的亲戚们,都属什么属相。
听起来是不是有点傻?都这把年纪了,还惦记这个。可我懂他。刘老汉啊,一辈子没啥念想,年轻时候扛枪打鬼子,后来回村里种地,老伴儿走了几十年,膝下无儿无女,孤零零一个人。他心里头啊,渴望着那点血脉相连的牵绊,哪怕只是知道他们的属相,他也能在心里头,把那些模糊的脸庞,和十二生肖的动物们对应起来,好像这样,就能更靠近一点,更温暖一点。
他也不是啥都不记得,只记得当年逃难的时候,家里人多,乱哄哄的,隐约记得几个亲戚的模样,但具体的名字,属相,都忘得差不多了。这几年,他总念叨着这件事,村里人也帮着打听,可线索太少了,大海捞针一样。

“老李啊,你说,他们还活着吗?会不会也像我一样,想着家乡,想着亲人?” 刘老汉颤巍巍地问我,声音沙哑得像老风箱。
我递给他一支烟,点上火,看着他深深地吸了一口,烟雾缭绕中,他的眼睛,浑浊却又带着一丝渴望。
“肯定活着,老哥!你看你身体这么硬朗,他们也肯定长寿,说不定,也在哪个地方,盼着和你重逢呢。” 我安慰他,其实心里也没底。这么多年过去了,世事变迁,人海茫茫,哪有那么容易找到。
可刘老汉就认准了这个理儿。他开始翻箱倒柜,找出了几张发黄的老照片,一张张地摩挲着,嘴里念念有词:“这是…这是二叔吧?他好像是…好像是属牛的…”
他对着照片,仔细地辨认,试图从那些模糊的影像中,找回尘封的记忆。可时间太久远了,那些记忆,就像风中的沙子,抓不住,留不下。
为了找到这些亲人的属相,刘老汉也是想尽了办法。他让村里的小学老师帮忙查资料,还托人到县城的图书馆去翻旧报纸。甚至,他还想去电视台登寻人启事。
可他啥也没有,没有亲人的名字,没有地址,甚至连一张清晰的照片都没有。他只有一个模糊的印象,和一个九十七岁老人,执拗的信念。
我知道,他不是真的想找到那些亲人,他只是想找到一个念想,一个支撑他活下去的理由。在这个孤单的世界里,他需要一些东西来填补内心的空虚,来证明他不是一个人。
日子一天天过去,刘老汉还在寻找着。他每天都到村口的老槐树下,等着,看着,盼着。他希望有一天,能有一个人走到他面前,告诉他:“老人家,我是你的亲戚,我属…。”
我不知道他能不能找到,但我希望他能找到。因为我知道,对于一个九十七岁的老人来说,一个属相,或许就代表着一个希望,一个温暖,一个可以慰藉他孤寂心灵的理由。
前几天,城里来了几个志愿者,听说刘老汉的事情,也想帮帮他。他们给他拍了照片,录了视频,发到了网上,希望能引起更多人的关注。
我也帮着转发了,希望奇迹能够发生。
你说,一个九十七岁的农民,执着地寻找亲人的属相,是不是一件很傻的事情?可我觉得,这很真实,很感人。
这就像一盏风中摇曳的烛火,虽然微弱,却依然努力地燃烧着,照亮着老人孤独的晚年。而我们能做的,就是尽力去保护这盏烛火,让它能够继续燃烧下去,直到找到属于它的温暖。也许,找到属相的那天,也是他生命中最温暖的一天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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